文/青春 故事讲述/张志航
故事来源于生活配资杠杆网站,部分情节虚构处理,用第一人称叙述,请注意甄别。
我叫张志航,老家在一个小镇上。
我出生在70年代初,有兄弟姊妹四个,我在家排行老三。
小时候家里生活条件差,我们这里是丘陵地区,主要是种植地瓜和黍子,小麦等细粮很少。
我们的主食就是地瓜,吃地瓜面烙的煎饼或者直接煮地瓜。
每到秋天收了地瓜的时候,我母亲在屋角堆放一堆地瓜,我父亲再用撅头刨一个地瓜窖子,把地瓜放进窖子里贮存。
那时候我们村里的小孩都喜欢在街上吃饭,拿着个煮地瓜或者是啃着地瓜煎饼,在街上边追逐打闹边吃。
我特别羡慕当时能吃上白面馒头的小伙伴,我记得我们村里一个叫山子的男孩,他有4个姐姐,他父亲在城里当工人,家里条件好,他经常左手拿着馒头,右手还得拿着一个鸡蛋,把我们这几个馋鬼馋得围着他转悠。
有时他拿着白馒头故意馋我们,我们想问他要点吃,他就跑着回家了。
我母亲就说:“看你们那一个个的馋鬼样子,真没有出息,志航,你要好好学习,以后等你考上学了就能吃上大白馒头了,天天也能吃上鸡蛋了。”
那时候我年龄小,不懂得什么理想和前途,但是我觉得是为了大白馒头和鸡蛋,我也得考上学。
上小学的时候我成绩很好,在班里一直当班长,有时山子想抄我的作业,他会掰一块馒头给我,我却拒绝了,我随我爹为人耿直,老师说过不能抄作业,我不能为了那一口馒头犯错误。
上了初中的时候,由于课程增多,在初一我学习成绩只能算一般偏上,到了初二添上了理化,因为我脑子比较聪明,不愁做理化题,成绩比以前好了不少。
当时我班有一个叫李慧的女生,她长得很漂亮,比班里的女生要高不少,她留着学生头,脸圆圆的,皮肤很白,眼睛又大又亮。
那时候大家都穿着非常朴素,也没有好衣服穿,可是李慧就像个衣服架子,即使穿一条补丁裤子,穿到她身上也显得苗条好看。
李慧在班里成绩突出,人缘很好,她见了谁都笑眯眯的,不管哪个同学找她帮忙,她都满口答应,班里的男生和女生都很喜欢她。
长大后我回想起来的时候,我这才知道李慧其实是一个很贤惠的姑娘,当时想不出贤惠这个词儿。
那时候我们是寄宿制,我们学校的男生都住在一个三间屋的大通铺上,是上下床,我睡在上铺。
有一天晚上睡在上铺的几个同学在那里吹牛聊天,不知道谁起的头,聊着聊着居然聊到了娶媳妇这个话题上。
一个男生说,他爹和他说了,只要拿张初中毕业证就让他回家学木匠,保准能说个漂亮媳妇,因为在当时木匠是很吃香的手艺。
另一个同学说,他要好好学习,争取考上学,以后说个当工人的媳妇。
我一直没搭腔,邻铺一个同学用脚踢踢我说:“张志航,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?”
我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嘛,长大了要是能娶个李慧那样的媳妇,让我天天给她洗脚,我都愿意!”
我的话让他们一愣,那几个男生都被我逗笑了,他们用脚跺着铺板说:“张志航竟然想娶李慧,可是你没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吗?你是不是缺一面镜子呀?李慧能看上你吗?你真是做梦娶媳妇!”
我气得一下子坐起来,我说我不少鼻子不少眼的,我怎么不能娶她?
另一个男生哈哈大笑说:“张志航,你个子也就到李慧的肩膀,她学习比你好,你怎么好意思说娶她?”
我不服气嘴硬地说:“我个子矮怎么了?我以后还不长了吗?说不定我能长个大高个子呢!我将来也许会有出息。”
其实在当时这纯粹是同学之间的玩笑话,大家都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,那时候懂什么呀,都是十几岁的毛孩子。
隔了几天,班主任安排我们去打扫卫生,我们的卫生区在学校的东南角,离厕所很近,那里很难打扫,刚刚下过一场雨,树底下落了不少叶子,还有一些淤泥,班主任让我们清理好了运到校外。
当时我和李慧在一个小组里,我们找来了一个大铁桶,把树叶子和泥都装进了铁桶里,我是组长,我提着铁桶往学校门口走,可是铁桶实在太沉了,我走两三步就得放下歇歇。
这时李慧看见了,她拿着一根木棍说:“来,张志航,我和你抬着吧,这样轻快一些。”
李慧和我抬着大桶来到了学校大门口,我们班有几个调皮的学生看见之后,就起哄说:“张志航你真厉害呀,你和李慧在一起干活,真像小两口一样。”
我当场就红了脸,我呵斥他们胡说八道干什么?要是再敢胡说,看望我不撕碎你们的嘴!
可是一个同学却不依不饶地说:“张志航你忘了吗?你在宿舍里说将来要娶个李慧那样的媳妇给她洗脚啊!”
刚开始李惠还没当回事,可是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她气得掉出了眼泪,她指着我说:“你真的这样说过吗?”
我这人不会撒谎,我点点头满脸通红地说我是开玩笑的,你别当真!
可是没想到她把木棍一扔,哭着跑回了教室。
李慧找老师告状了,老师把我们几个男生叫出去批评了一通,说不好好学习,胡说八道干什么?
从那以后,李慧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,见了我的时候倒头就走。
我懊悔得真想抽自己的嘴巴,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得罪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,见了我就像见了仇家一样。
1985年我们初中毕业了,中考前两个月学校进行了预选考试,把一些学习好的同学截留到了两个中专班里准备考中专,其余的同学准备考高中。
我被分到了中专班里,和李慧还是前后桌,可是有几次我主动想找她搭话,她头不抬眼不睁,非常傲慢的样子,根本不愿搭理我,我知道那次彻底把她得罪了。
转眼间迎来了中考,李慧以全校第2名的成绩考上了中专,而我却落榜了。
当年有个规定,中专落榜可以拿着中考分数去高中报名。
我来到了县一中开始读高中,但是我玩性不改,我迷上了打篮球,下了课的时候,我抱着篮球就往操场上跑,即使能打个五六分钟,我也过过手瘾。
老师和我多次谈话,说我头脑聪明,使使劲成绩就上去了,可是我听不进去啊,下了课就是想玩。
虽然我头脑聪明,但是到了高中课程那么多,内容又加深了,只凭那点小聪明成绩只能是不上不下的。
1992年我高考落榜了,爹娘知道我落榜的消息,他们气得把我的篮球隔着院墙扔出去了。
我母亲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志航啊志航,让你好好学习,你就是不听,你这辈子就别想端上铁饭碗了,从明天开始扛着锄头跟着我们去锄地吧!”
我沮丧而又难过,我万分悔恨,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!
转眼间来到了秋天,当村里下了征兵通知的时候,我激情澎湃赶紧去报上了名。
我再也不是上初中时的小不点了,我的个子已经长到了1米8多,身材魁梧,再加上我是高中毕业生,在镇武装部目测的时候,领兵的领导对我点点头说:“小伙子,我看你能行,到了部队上一定好好干!”
我们去县医院进行的体检,每个环节我都顺利通过了,当年的12月初,我们县里57个新兵来到了南方的一所舰艇部队当兵。
进了新兵连我就暗暗下定决心,我初中的时候没有考上中专,高中因为贪玩又和大学失之交臂,来到部队我一定抓住机会,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我给自己树立了目标,我一定好好表现,努力学习,我要考军校。
我得出了一个经验,只要有明确的目标,朝着目标往前奔一点也错不了。
在新兵连里我就像一头小老虎一样拼命训练,在众多的训练项目检测中,我都成绩优秀。
下了连队以后,我利用训练的间隙,开始备考复习 。
1.检查在设备运行情况,测量轮压紧时钢丝是否有逃出测量轮,若有逃出,则是测量轮与铁线不竖直导致的偏位;
当时的连长是我们同一个县的老乡,他鼓励我,只要好好学习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,他说之前有两个和我情况差不多的兵都考上了军校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当兵第二年,经过层层选拔和推荐,我有了考军校的资格。
我考上了军校,收到军校录取通知书的时候,我喜极而泣。
军校第2年的时候我回乡探亲,村里的婶子、大娘都来看我,说我们村里终于出了一个军官。
邻居二婶要给我介绍对象,姑娘家是做生意的,在城里卖建筑材料,家里很有钱,可是我摇摇头拒绝了,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不想找对象,我说等军校毕业再说。
军校毕业以后我下了连队,我和领导打了申请,我要回乡探亲,因为当时我父亲身体不太好。
我们县里有火车站,在县城的东部,我下了火车以后,一出站突然下起了雨,我们家离火车站还有40多里路远,怎么办呢?
我突然想起了我一个战友,就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村子里,离火车站只有八九里路远,我当即打算先去他们家避避雨,我再回家。
我打了一两三轮车,正好战友在家里,他已经结婚了,孩子都满地跑了。
战友的妻子赶紧炒菜招待我,我从背包里拿出来要带回家的一些糖果和点心给孩子吃。
吃饭的时候战友对我说:“志航,你看我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, 你得抓紧了。”
我笑着说:“急什么?缘分还没来呗,我还能打了光棍吗?”
战友马上说:“那倒是,你是一个大军官,说媳妇还不得挑挑拣拣的呀!”
吃完饭战友突然煞有介事地说:“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事,我表妹和你年龄差不多,她也没有找对象,她中专毕业在咱县里的财政局上班,人长得又漂亮,她找对象挑三拣四的很难打发,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你。”
我一听哈哈大笑,我拍着胸脯说:“你别小看我了,说不定我们俩一见钟情呢!”
隔了两天,战友就领着我去了县城,我找了一个饭馆,我们先坐在那里喝茶,等姑娘下了班就来。
我们的房间靠近窗户,我俩正聊着,突然战友说:“我表妹来了,我把她领过来。”
我赶紧正了正身子,把头发捋了捋,我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,毕竟人家姑娘是中专毕业,又在财政局上班,条件很优越呢。
可是见到姑娘的刹那,我彻底傻眼了,我手里端着的茶水也洒了我都没有感觉到。
她也愣住了,她呆呆地望望我又望望我的战友,结结巴巴地说:“表哥,他?他就是你给我介绍的男朋友?”
我战友一看这场面,他是个明白人,他一拍大腿说:“你俩认识?”
来人正是李慧!
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,我恨不得把头钻到桌子底下,说实话我从上初中时闹了那个笑话,我就开始怕她。
短暂的尴尬之后,李慧大大方方地坐下了,我拿过菜单,请她点菜。
她笑嘻嘻地说:“张志航,我这次可得狠狠宰你一顿了,我要把大鱼大肉点上一桌子,谁让你当年胡说八道惹我生气呢?”
我战友惊讶地说:“怎么?当年你们俩还有过节?”
我简单地把当年在宿舍里开玩笑的事说了一下 ,战友一听哈哈大笑说:“看来你们俩真有缘分呢,没想到你当年的一句玩笑话竟然要成真了,我看你俩有戏。”
李慧虽然嘴上说要狠狠宰我一顿,可是为了省钱她只点了4个菜,只有辣椒炒肉这一个荤菜,别的都是小青菜。
我心里很感动,这是个朴实的姑娘啊!
我们边吃饭边聊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却一直抖动着,我埋怨自己没有出息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我的心跳得厉害,我几乎不敢抬眼看她。
吃完饭战友借故先走了,留下我俩单独聊聊。
由于大家非常熟悉,我们简直不需要再继续了解了,我直接问李慧,我还得在部队上干不少年,刚刚军校毕业,我想把自己大好青春交给火热的军营,我问李慧能不能接受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?
她认真地点点头说:“张志航,我从小就崇拜军人,我愿意当一名光荣的军嫂。”
那一刻我突然百感交集,我眼眶都湿了,我终于拥有了我梦寐以求的姑娘,而且人家还是在财政局上班的。
当年的年底我就对部队提出了结婚的申请,经过层层审批,我和李慧领了结婚证,我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。
结婚以后,我们虽然见面的时候很少,可是我们的心一直紧紧在一起。
我在部队整整干了16年,我转业回到了地方工作,我对妻子格外关心和照顾,我要补偿这些年我不在家的亏欠。
我们的女儿聪明可爱,女儿读的是师范学院,毕业后到了我的母校县一中工作,当了一名外语老师。
我们的生活幸福美满,每当回想起往事,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青春年少时的那一句玩笑话,没想到我的梦想成真了,这辈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?
唯有珍惜,唯有感恩,才能不辜负这美好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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